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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求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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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姨娘那处知道消息,气得砸了一个鎏金的八宝莲枝高颈瓶,又独独念起自己娘家没有兄弟可以依靠,几个妹妹又是不懂事的,嫁的也并不都如意,娘家门庭冷落,只有爹妈独守空宅,不免感叹身世飘零。好处被贺氏占了还有些理儿,她是大是嫡,那秦姨娘进门比她晚,又是卖猪肉家的出身,凭什么老爷要什么都念着她。

    玉蔻是林姨娘自小的侍婢,二人亲密无间,林姨娘与她的关系甚至好过与几个妹妹。

    玉蔻抚着林姨娘的胸口替她顺气:“姨娘何必与那下作的贱人计较,眼下老爷被老太太禁令,那琴芜苑十天半月是不会再去了。放眼这府里,老爷接下来会去哪儿,谁没个眼色,这不,今儿个我去抬冰,库房给足了平日的分量,还多了两倍余。”

    林姨娘拍着桌子气怒一笑:“哼,算他们有眼色。”

    玉蔻又道:“眼下府里只有姨娘与那秦氏还没有子息,老爷接下来的日子又多在居林馆住,姨娘可不要错过这大好时机,若是因此一举得男何必再计较秦氏得的那几个闲钱,到时候哥儿一出生,老太太和老爷还不匀了大手笔来给姨娘,没的这时候为了争口气与老爷置气。”

    林姨娘的眼睛忽的一暗,她何曾不想怀上麟儿,府里的大夫都瞧遍了她又自己偷偷去外面请了郎中看,她娘初一十五更是潜心去庙里烧香拜佛为她求子,无奈自己的肚子实在不争气。刚进门的头一年郑佺几乎大半年都在自己这可肚子连个屁都没有,现在有秦氏那狐骚,想要怀上就更是难事。

    见她眉头紧锁,胸口郁结,玉蔻宽慰道:“我听府里的婆子说这等子事本就与母体的情绪有关,姨娘这般千头万绪,所有的气力都用在脑子上了,肚子哪里还会使得上劲儿,姨娘眼下只管放宽了心与老爷日日恩爱,其余的奴婢自会帮姨娘料理干净。”

    林氏面色稍霁,握起玉蔻的手,露出微微欣慰之笑:“幸得还有你在我身边,要不然我这一肚子的苦水可找谁吐去,没的活活把自己给药死。”

    果不然,傍晚的时候郑佺从老太太那处定省回来就到了居林馆。林氏早有准备,院子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通,就连屋内的鲜花都是今日刚摘了放水里养着的。看惯了贺氏的张扬与秦氏的浮艳,这下到素雅的居林馆来调剂调剂,郑佺心情再好不过,加上林姨娘之前打了心理战,现下已是体贴入微,郑佺不过说了句膀子有点酸涨,林氏就用十指纤纤手替郑佺拿捏,玉手贴肌,酥得郑佺骨头都麻了。

    拿捏过火的结果就是二人滚到了床上去。

    可惜郑佺有心无力,昨日在秦氏处已经大耗神元,今天任林氏怎么挑衅拨弄都提不起高兴致来,看在林氏曲尽其技的份上,郑佺勉强打起精力将就着弄了一回,林氏缠着再要时他就只是搂着她,任凭她怎么在怀里摩挲都不为所动。

    郑佺单手抱林姨娘在怀,看着高高的五彩绘鸳鸯顶,眼睛眯得只剩下一道缝,呼吸渐渐平息道:“你今日倒是兴头高,往日可不见你这么下功夫。”

    林姨娘娇羞地捶了下他的胸口,将头埋在他的腋下:“老爷多久没来妾身这了,妾身不过是渴老爷罢了。”

    郑佺勾唇一笑,坏意地伸出空着的那只手,用二指掐住她的一颗苞蕾,引得林氏嘤咛一声娇呼,“你这调皮的蹄子,断会与我说笑,昨日去过琴芜苑了?”

    林姨娘的心瞬间冷了下来,既然他知道,还问这些作什么。那些婢子好大的胆,主子的行踪岂是她们能在背后私议的。林氏冷着脸,从他怀中滑出:“老爷是有了新人忘了旧人,我算个什么玩意,老爷高兴记起我就来我这,要是想不起,我也就点支孤单的红蜡对烛空闺熬到天明罢了。”

    郑佺闻言从鼻子中哼笑了出来,掏出手把她往身上一抄,林姨娘又稳当地落在了他的怀里:“红烛素来是一对,你这单支地点,倒是贤德为府里省灯油钱了。”

    林姨娘怕再有动作会惹恼了他,于是不敢再轻易动弹,只依偎着他撒娇道:“妾身本就贤德,老爷见过我伸手拿过府里什么了没有,妾身有的用的不过都是平日里老爷赏给妾身的罢了,哪像旁人那么不懂事,巴巴想着从老爷身上刮出一层油来。”

    林氏意有所指,他哪里会不知道说的是什么。郑佺也是肉疼自己给秦氏的那些补贴,那妇人迷惑得他口中失言,他已经引起警戒,日后秦氏若还想在他身上算计到什么好处只怕门儿都没有。林氏在他耳边吹风,他岂能不知道林氏的心意,于是地讨好亲了一口她道:“你略长她一岁,懂事些也是应该,若府里的都是她那模样性子,我就一并都打发了去。”

    林姨娘只装作乖顺,娇嗔道:“老爷的胡茬儿真硬,都要戳到妾身的肉里了。”说着,假意把郑佺推了推。

    郑佺哪能让她轻易逃脱,将她的纤腰一带,紧紧地箍在自己的胸膛,又时不时腾出手把玩她胸前的两只雪白蒲团。

    第二日起来的时候,两人又温存了一番,郑佺这才起来去上职。

    林姨娘伶俐,知道要想哄好郑佺就先得哄好老太太,于是郑佺前脚刚走,林姨娘就忍着身子的酸痛只在脸上略微施了粉黛,又挑了件素雅的月白棠棣襦裙穿上去给老太太请安。

    秦氏也不傻,自己眼下吃的苦就是老太太下的命令,今天她头一个到老太太的维诘园,已经与老太太吃了一盏茶,林氏才姗姗赶来。

    秦氏见她满面的红润,就连原本黯淡的眼睛都鲜活起来,思忖着郑佺昨夜定是与林氏好好耳鬓厮磨了一番,不由妒火中烧。贺氏这边倒是平静,郑佺往日本就不怎么去她那里,林氏与秦氏争来争去,倒叫她看热闹舒心得很。

    林氏福下腰拜老太太时的动作明显小心翼翼地迟缓了下,这轻微的迟钝哪里能逃得过几个女人老油条般的眼睛,秦氏更是忍不住闷哼了一声,暗中咒骂二人昨夜做的好事。贺氏本是平静,被林氏这一扭腰也是惹得妒火横生,又想起自己已经快两月未与郑佺做那事,心情就像花儿干枯蔫了一般,与几个女人对话也是应付着答。

    老太太见众人无心话谈就挥退了她们,省得做这些空套的功夫,倒不如清清静静来得自在。

    檀柔服侍老太太进了内室,不久郑行又来了,见老太太没什么精神头,就守在她身边给她说了几个志怪的故事,老太太听着有趣儿,精神也渐渐转好起来。檀柔也是听得入迷,表情呆呆愣愣全然不自觉,甚至觉得郑行的水平比馆子里的说书人还要造诣得多。

    老太太靠在翠玉片芙蓉枕上,眼睛半阖半睁地看着孙子,渐渐瞧出些不对头来,郑行在外放浪,在她面前却谨慎微言,怎么今日给她说那几个故事的时候言语间倒生出些放荡的痞气。

    老太太微一紧眉,郑行感到老太太的情绪有了变化,扶着老太太坐直了身道:“老太太不忙紧着起身,我早上吩咐了岑灵去给老太太买了枣泥馅儿土薯糕,这会子应是要到了,我去取了盒盘儿,一会伺候老太太尝两口。”

    郑行这小动作哪里能逃过老太太的火眼,老太太略抬了手将他按住道:“你个猴儿倒想诓起我来了,坐下!”

    郑行复又笑呵呵地坐下,眼睛也不敢正瞧老太太。

    檀柔拿来两块香饼焚上,宿苑正捧着插着白玉兰的旧窑小瓶进来,恰一瞟郑行正似有意无意地看着檀柔在窗口焚香,不由眼睛瞪大,脸色骤然煞白。

    宿苑呆愣地停在门口,只听老太太叫了一声她才进去。宿苑若有所思地看着老太太,老太太脸上并无异样,她才放心地上前道:“今儿这玉兰刚开,香得浓,我摘一绺来老太太房里。”

    郑行见她一身葱绿的簪缨绵裙,头上衬着两根粉玉做的钗子,脚下蹬的是桃花粉面的薄底鞋,唇间又搽了点淡色樱桃脂,整个人就差与胸前捧着的白玉兰融成了一滩灵春水儿,不禁由衷欣赏道:“宿苑姑娘好打扮,粉面罗裙,净花玉钗,便是西子再世也不过如此了。”

    宿苑心中窃喜,掩面笑道:“大爷这是哪里的话,蒲柳之姿不敢妄言,我不过收拾的清爽些在老祖宗面前不讨嫌罢了。”

    老太太笑着啐道:“自个儿臭美还赖到我老婆子头上。”

    宿苑乐融融地把花拿到老太太面前让她嗅了嗅,说道:“二爷今日读书起得早,我恰碰见他也在园子里摘花呢,被我撞了个面红耳赤,也不知道是拿去送给哪家的姑娘。”

    宿苑口中的二爷便是郑府的庶次子郑衡,是由周姨娘所出,已经年十八,与周姨娘生得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眉清目秀,性子也似周姨娘软弱些,远不及郑行的得意放浪。平日里对待下人倒也宽厚,只是遇见宿苑这样厉害的丫头就吃不住了,只能由得宿苑她们调弄。

    但郑衡比郑行稍下苦功些,在读书造诣方面比郑行高出了一整个档次,郑佺最能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这个次子了,平日里不免倚重多一点。可到底嫡庶分明,府里的人还是多向着郑行,毕竟这郑国公的爵位还是要由正牌嫡子继承,郑佺再怎么宠爱次子也不能越过了理矩。

    郑老太太是明厉的人,郑衡的性子虽稳当,但不免过于羸弱,老太太也就只能偏着一颗心把更多的宠爱给了与自己性格相似的郑行。眼下听宿苑说他偷偷一人去摘花,更是不满,这摘花惜花原本就是女流之辈的癖好,他一个阳刚男儿不学学舞剑耍刀,怎么反倒女里女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