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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离恨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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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堂兮抬头,面色阴沉,“小草,你下去吧,我想独自待会……”

    青草本想再劝慰她几句,奈何,她下了命令,也治好作罢,她微微施礼,“小姐,我去睡了……”

    她刚走到雕花长廊处,迎面走来了一个身影,看见这个身影,青草双膝跪地,“老爷……”

    北堂镜一身咖啡色衣袍,微微灰白的头发用冠玉微微束起,两鬓斑斓,消瘦的老脸上,却浮现一丝喜气之色,一双锐利的老眼,打量了跪地的青草,“你家小姐呢?”

    青草起身,回禀老爷,“小姐在花园中。”

    北堂镜点头,微微摆手,“你下去吧……”

    青草头低垂着,快步走开。

    北堂镜抬起步子朝花园中的方向走去,烛火摇曳下,他站在走廊前,凝视花园中站着的女子。

    秋风徐徐,吹动着园中花草摇曳着花枝,轻歌曼舞。

    北堂兮不觉胸前一阵难受,她从袖中掏出一张秀着君子兰的手绢,轻咳。

    “兮儿……”

    北堂镜看她不舒服,便走上前去。

    北堂兮听闻身后有人叫她,缓缓转身,看着来人,微微施礼,“父亲……”

    北堂镜点头,一张冷淡的老脸也变得慈祥不少,眼眸从刚才的锐利变为了慈爱,看着眼前身体不好的女儿,他在心底微微叹气。

    他北堂镜生的女儿,什么都很优秀,唯一遗憾的便是,从小身子羸弱,和他们皇上一样。

    “兮儿,你跟父亲去书房,父亲有话对你讲……”

    北堂镜转身,阔步朝书房的地方走去。

    北堂兮身子微微一怔,看父亲的脸色,便知道,父亲似乎很不高兴她大婚?

    不行,他一定要说服父亲祝福她,还要说服父亲运用朝中的势力,全力帮助轩辕慕白。

    手中的牡丹花,被她死死的捏在掌心中,白皙娇嫩的手心,顿时被染红成一片红色。

    娇俏的小脸上,浮现出镇定的神色,随后,长长的呼吸一口清新的空气,挪动步子,快速的朝书房的方向而去。

    这日阴云笼罩,天空乌云一片,整个北冥皇宫,笼罩在一片阴沉的天空下面。

    阴沉的天空里,飞的很低的蜻蜓似乎知道一场大雨会如期而至,纷纷扑动着蝉如薄衣的翅膀,呼朋唤友,在花丛中找寻着可以栖息的场所。

    皇宫以北,有一处威严雄伟的宫殿坐落于其中,在雾气蒙蒙的萦绕下,不真实的存在着,从远处看,用上好梨花古木雕制而成的凤凰欲展翅高飞,金黄色的屋檐上,每一片瓦片上都雕制着栩栩如生的火凤,汉白玉的护栏上,雕刻着古代上古神兽,个个形态各异,庄重且威严。

    宫殿大门处,站立着排排穿戴一统的北冥士兵,黑色的盔甲,裁剪得体的军服,将士的手中,握有一把圆月弯刀,铜色刀柄上面,都雕刻着一只张翅高飞的凤凰图腾。

    涅槃火凤,是北冥国的图腾。

    诺大的宫场上,只见一身白色衣袍的无涯形色匆匆的往离恨宫的方向而去。

    他没有带贴身的侍卫,一个人,看样子,是有什么急事一般,脚步比从前快了不少,一身得体的白袍,随着他的走动,如丝绸般在风中灵动飘扬。

    那张童颜鹤发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焦急之色。

    在去离恨宫的路上,有巡逻的士兵看到他,对着他微微施礼。

    他也只是淡淡摆手,脸上,此时,竟多出了一丝丝皱纹,他的眉头轻蹙,看着已经被改了宫名的宫殿,无奈的摇头。

    大步的跑上了石碣,离恨宫中,有公公迎了上来,“大人……”

    无涯微微摆手,一双眼眸却朝宫殿里瞧去,“殿下可在宫中?”

    公公甩了甩白色的拂尘,微微摇头,“殿下不在宫中……”

    公公神色紧张的看了宫门前的士兵一眼,随后,把脸凑向无涯的耳畔,小心翼翼道:“听小顺说,殿下去了冷宫……”

    “冷宫?”

    无涯蹙眉,随后,点了点头,“公公,还望替殿下保密。”

    公公点头,“大人请放心,此事,咋家知道轻重……”

    无涯点头,和公公说了几句寒暄的话语后,便转身,抬起步子,朝冷宫的方向而去。

    公公看着无涯离去的背影,只得微微叹气,这殿下去了一趟南越贺寿,回宫后,竟然性格大变,这不,把自己原来的凰凤宫,改成了离恨宫。

    殿下经常说的话语便是,“别离难,恨难平,离恨宫,斩情丝……”

    公公自然不懂这话的意思,只是觉得,殿下很不开心罢了。

    他警惕的看了一眼守在门口的将士,随后,甩了甩拂尘,往屋里走去。

    无涯在去冷宫的路上,便在思考着一个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他不知道殿下究竟在走的时候受了什么刺激,只知道,这殿下一回来,便和皇上吵了一架,还把原本给他定的婚事给退了,这使得皇上大发雷霆,要不是皇后给他说好话,他如今,哪有闲情逸致去看她。

    穿过森严的皇宫,还未走到冷宫所在地,便看见远远的地方,有一个黑衣男子走了过来,他的手中,依旧握着那枚墨色玉箫。

    无涯快速的跑上前去,对着来人微微施礼,“殿下,您可算回来了……”

    今日的北冥凰,一改从前穿的如雪白衣,而今,换上了黑袍,墨黑的头发,用冠玉轻轻束起,宽大的袖口处,秀着金色的龙纹,腰间,依旧别着一枚白色雕龙玉佩,在他轻轻的走动着,发出清脆的声响。

    北冥凰似乎没有料到,无涯会找到冷宫的地方,只是,那双幽蓝的双眸很快便恢复如初,看着眼前的无涯,神色淡漠,“老师,您找本宫有事?”

    “殿下,您每次都去看枯叶公主,要是让皇后知道了……”

    北冥凰一双幽蓝的双眸,在无涯提到枯叶公主的时候,闪过丝丝不悦。

    他一改从前的谦恭,“老师,再怎么说,枯叶公主也是本宫的姑姑,她和母后之间的争斗本宫不管,本宫只是,尽尽做侄儿的孝道罢了……”

    北冥凰挪动步子,神色中,有些许无奈,他要去看他的姑姑,还得偷偷摸摸不能被人知道,他的姑姑北冥枯叶在五年前,意图扶持自己的驸马造反,而这一切,被她的母后发现,最后,姑姑一家除了她,全部被灭门,而从小最疼他的姑姑,枯叶公主,也被关冷宫,疯了……

    无涯的神色中,略带点赞赏之色,殿下能不顾母后的阻难,说明了他有一颗仁义之心,而拥有一颗仁义之心,自古便是为君王所不可多得的优点。

    以仁义治天下,百姓才能安居乐业,兄友弟恭,父慈子孝。

    确实,枯叶公主是很疼殿下,所以,殿下去看她,也是人之常情。

    “殿下,您退了皇上给您安排的婚事,皇上对您很是不满啊……”

    无涯苦口婆心,他希望北冥凰能收回心,专心的等待着接任皇位,而不是,像如今这般,跟皇上作对,逆皇上的心意。

    他无涯奉皇后之命,尽心辅助殿下,可别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什么乱子才是?

    北冥凰听闻后,笑而不语,径直从无涯身旁越过,他往前走了几步,停下步子,没有回头,“老师放心,本宫,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父皇那里,本宫自然会给他一个交待……”

    北冥凰冷冷的甩下这句话后,便再也没有理会无涯,径直朝皇宫的方向走去。

    无涯呆站在那里,双手摩擦着自己的下巴,眉头深锁,似乎在揣测他话中的意思,阴沉天边,传来一阵沉闷的惊雷声音,轰鸣的雷声徘徊在北冥上空,无涯被这声雷声惊扰,待他反映过来,身旁早已没有了黑衣男子,慌忙朝着那越来越远的背影大喊。

    “殿下,殿下,等等老臣……”

    天边的一轮半月高挂于天际上,丞相府中书房,传来了中年男子咆哮的声音。

    “兮儿,你怎么这般糊涂,那王爷明明就对你……”

    北堂镜站于窗户前面,素手指着北堂兮,一张恼怒的脸上,青筋乍现。

    北堂镜知道他的女儿从小喜欢轩辕慕白,这个,本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他的好女儿,却为了轩辕慕白的大计,甘愿做一个谋者,他们的大婚,居然也是一个局,只是为了让轩辕慕白的羽翼更为丰满,他看的出来,王爷根本不爱他的女儿,她的女儿,却为了他什么都不顾,北堂兮,是有多傻。

    “不行,老夫不同意这件婚事,终身大事,怎么能当儿戏,老夫明日便进宫面见太后,要求退婚……”

    北堂镜一甩拂袖,抬起步子,就欲往屋外走。

    “不,爹爹……”

    北堂兮一把拉住他的臂膀,抬起那张梨花带泪的小脸看他,“爹爹,这只是权宜之计,待女儿嫁入轩辕家,慕白哥哥,就是不想娶也认命了,女儿只要进了暮王府,一切,将从新格局……”

    北堂兮说的信誓旦旦,是的,嫁入暮王府,是她的第一步计划,她不管轩辕慕白喜不喜欢她,她只要达到自己的目地,便罢了。

    “兮儿……”

    北堂镜弯下身子,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一双略带沧桑的大手轻柔的抚摸北堂兮的那张小脸,微微叹了一口气,“兮儿,你的心思,为父怎会不知,那夜寿诞,你不顾女儿家的矜持和众人的议论大胆求太后赐婚的时候,为父就已经知道你的心意,可是,王爷不喜欢你,你这般为了他的宏图霸业,究竟值不值得?”

    北堂镜挪动步子,走到雕花大椅上坐下,抬手从桌旁拿起一杯早已凉透的茶水,正欲饮下,却被身旁的北堂兮叫住。

    “爹爹,凉茶伤身,还是别喝了,兮儿重新为您去泡一壶……”

    说着,北堂兮便要往屋外走去。

    “不必了……”

    北堂兮转身,凝视眼前的男子,“父亲,您是怪兮儿吗?”

    北堂镜起身,来到北堂兮面前,一脸慈爱的看着她,抬手扶上她的小脸,“你是为父的宝贝女儿,为父怎会怪罪与你,只是,既然这条路是你所选择的,为父只有尽全力助你,希望王爷会好好待你……”

    北堂兮一双好看的丹凤眼中,溢出了两行清泪,她知道,父亲是真的爱她。

    “爹爹放心,待王爷功成之后,我北堂兮,将会成为这南越的皇后,父亲,也会位极人臣,从此,在南越,除了轩辕家族,我北堂家族,将在南越的史书上,记上光荣的一笔。”

    北堂兮用秀帕擦拭眼角的泪花,那张胜券在握的脸,让在他面前的北堂镜心一惊,这个身体羸弱的女子,骨子中,却有着无穷的*,如此信心十足的北堂兮,多么像当年的她。

    北堂镜没有在多说什么,只是微微挥手,“下去吧,为父知道该如何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