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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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夏还在痛哭,姜憶南还在温柔轻声的哄,他们两个都看不见的身后,是沈轻跟沈一如站在一起的身影。

    姜家的庭院不大不小,从雕花的大门走到家门口有一条弯弯的小径,两边都种着美美的花儿,全是一些宫夏叫不出来但是沈一如很喜欢的品种,这时候正是冬夜,能在冬天开的花儿不多,几株水仙临风而立,没有夏日的百花盛开,此时此刻看起来有些凄苦的孤单。

    沈一如裹着毛绒绒的披肩站在大门前,旁边的沈轻挽着她的胳膊一起站着,好戏快要落幕,男人抱着女人轻声安慰的甜蜜模样让沈轻觉得有些刺眼就没有必要再看下去,微微侧头轻声的开口,“干妈,我们回去吧,外面太冷了。”

    沈一如把宫怀阳的所作所为都看在眼里,她和沈轻来的时间也刚好,远远的看着,她一直抿着唇,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没回答沈轻,独自转身走回屋里。

    姜憶南和宫夏当然没有看见沈一如和沈轻,宫夏还在哭,只是慢慢的没了声音,小口小口的在姜憶南的怀里抽气,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掉,每一滴都掉在姜憶南的心里。

    时间过了一会儿,直到姜憶南感觉到肩膀上被人披了一件外套,宫夏的脸已经哭花了不成样子,从姜憶南的怀里出来,沈轻就站在一边,给姜憶南拿了外套出来。

    宫夏吸着鼻子,眼眶里还有泪水,此时此刻的样子怎么看怎么狼狈,跟穿着一模一样晚礼的沈轻一比,显然顿失光华。

    “你怎么出来了?”姜憶南淡淡的问。

    “干妈让我拿出来的,外面太冷了。”沈轻淡淡的笑,红唇了吐出来的字都是白色的气。

    姜憶南虽然放开了宫夏,但是一只手还是揽着她,越来越深的冬夜,他的直接都冻的有点发红,沈轻别过眼睛不去看姜憶南的手,“进去吧,干妈还在等你们。”

    姜憶南皱眉,估计沈一如已经看见了宫怀阳,心下隐隐的惴惴不安,但还是担忧宫夏此刻的情绪,微微示意,“沈轻,你先回去吧,帮我把阮西叫出来。”

    沈轻咬咬唇,不知道姜憶南现在又在打什么主意,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带着冷漠和清淡,再也不是她当初熟悉的少年。

    可是还要放手一搏的不是吗?不试过怎么就知道得不到呢?

    沈轻默默告诉自己不要轻举妄动,沈一如那里已经知道了宫怀阳,就算是姜憶南再怎么补救也改变不了事实,点点头依着姜憶南的话往回走。

    她的高跟鞋扣在地上哒哒的响着,宫夏微微侧头看到沈轻不疾不徐的背影,默默的颤了一下自己有点儿发凉的身子。

    姜憶南握握宫夏的手,冰凉的没有温度,放在唇边轻轻的呵气,但其实他自己的手都是冰冷的。

    阮西来的很快,从厅里小跑着就过来了,“二哥,你找我。”

    “你把夏夏先送回家,给她做点儿吃的,我一会儿回去了你再走。”姜憶南还握着宫夏的手给她暖和,简单的冲着阮西交代了两句。

    阮西微微点点头,“行,二哥你自己也注意点儿。”看看两人的情形就知道,阮西一口答应下来,准备护着宫夏离开。

    “我没事儿。”姜憶南应承了一句,又把宫夏的手按在自己的手里揉搓了两下。

    宫夏现在就像是个木头人一样呆滞,鼻子红红的,脸上简直就是个调色盘一样丰富多彩,鼻头和眼眶都红红的,阮西轻轻的开口,“二嫂,走吧,我送你回去。”

    宫夏没说什么,低着头就准备跟着阮西往车库走,姜憶南轻拍了两下她的脸颊,眉眼都笑着,“让阮西先送你回家,一会儿我就回来。”

    看着宫夏低着头跟阮西走了一段之后姜憶南才转身往回走,西装外套还在宫夏身上,进了大厅之后姜憶南就只穿着一件衬衫,刚刚从室外走进来脸因为温度微微的泛起了红色,还是喧嚣热闹的大厅,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姜憶南环顾四周并没有看见沈一如,客厅里的主人只剩下姜齐名一个,他正好也看向刚刚走进来的姜憶南,微微像楼上的方向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沈一如在楼上。

    姜憶南心领神会的往楼梯的方向走,做好了暴风骤雨的来临。

    ***

    沈一如确实气的不轻。

    气的当然是姜憶南和宫夏谁都没有告诉过她,宫夏的父亲是个这样的人。沈一如一直以为宫夏无父无母,妈妈去世以后被舅舅带大的,可是今天她看到了什么?宫夏的亲生父亲,像个无赖一样在门口,跟宫夏和姜憶南张嘴要钱!

    沈一如出生在书香门第,从小又是学艺术出身,良好的家庭教育和环境虽然不会让她太自视甚高,但是骨子里属于艺术家的那点儿别扭和清高这下全部都爆发出来,本来就对宫夏的不满意,此时此刻就更上一层楼,不,好几层楼。

    沈一如今天过生日的好心情全被宫怀阳破坏殆尽,幸好只是她看到了,虽然生气,但还是特意让沈轻去给姜憶南送了件衣服,天寒地冻的,当妈的还是心疼自己儿子。

    姜憶南站在父母卧室的门外呼了两口气,手的温度渐渐回来,好看的手指窝在光滑的门把上,一把推开整个人闪进去。

    沈一如用眼睛瞥了下姜憶南,自己却没有开口,等着他一五一十的交代。

    “妈,你看,这是夏夏送给你的胸针,很漂亮。”姜憶南却并没有张嘴说她要听的事情,反而左手握着一个精致的礼盒,伸手轻轻的在沈一如面前打开。

    顾左右而言他,姜憶南当然先得把他妈逗开心了再说。

    闪闪亮亮的logo印在盒子上面,价格不菲,里面躺着一只蝴蝶型的钻石胸针,看上去栩栩如生,沈一如看第一眼就喜欢上了。

    钻石首饰是女人一辈子的好朋友,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的。哪怕是沈一如现在还在气头上的时候,只能说宫夏眼光极好,一眼就挑中了沈一如的心中所爱。

    但是现在沈一如可没什么心情,接过来啪的一声就把精致的盒子合起来,顿声顿气的问道,“你和宫夏刚刚在外面事怎么回事儿?”

    “妈,你今天生日...”

    “憶南,跟我说实话,不要让我自己去查。”沈一如毫不留情的打断了姜憶南的话,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姜憶南护着宫夏的心。

    都说养儿防老,现在看来儿子都是娶了媳妇儿忘了娘。

    姜憶南知道这一关蒙混不过去了,宫怀阳闹得太过分,在自己家门口就这样大吵大闹的耍无赖,好多门口的守卫都看到了,太招眼了,这也是姜憶南妥协给他钱的原因。

    “那个人叫宫怀阳,是夏夏的生父。”姜憶南无奈,只能和盘托出。

    沈一如还是有点不可思议,“他怎么会来这儿?跟你要钱?”

    “宫怀阳可能是今天跟着夏夏和我来的,来找夏夏要钱的。”姜憶南淡淡的解释,他实在不想让宫夏和沈一如之间在横生什么枝节。

    沈一如无奈的翻白眼,“他到底是什么来头的人?怎么会在家门口大吵大闹?”

    “可能是赌钱输了,来找夏夏要钱的。”

    “憶南,你到底了不了解宫夏这个人?她不是从小跟舅舅长大的吗?怎么会突然莫名其妙的跑出来个爸爸?还是那副样子!”沈一如有点着急,说话的声调都高了一些。

    姜憶南皱皱眉,对于母亲怀疑的态度有点无奈的烦躁,他就知道让谁知道也不能让沈一如知道。所以他现在的心思很明确,只想赶快跟沈一如解释之后赶回家安慰宫夏。

    他的宫夏现在一定一个人在家闷闷的难过,可能还在哭,还在伤心。

    也许对亲情这种东西宫夏早已经失望,可是宫怀阳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每出现一次都在提醒着宫夏自己的血液有多么肮脏不堪,偏偏是无法割舍的血缘关系。

    “妈,你就别问了,宫夏从来没有跟宫怀阳一起生活过,夏夏是我的妻子,跟宫怀阳有什么关系?”姜憶南有点不耐烦,心里念念的都是宫夏。

    沈一如的表情随着姜憶南的话越来越差,宫夏到底有了什么样的魔力竟然让姜憶南这么痴迷?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姜憶南在担忧宫夏的心情?

    “憶南,你太让我失望了。“沈一如皱着眉,本来很高兴的生日,突然就被搅乱了心情,姜憶南在结婚之后又变成这么一副样子,为了个女人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这就是红颜祸水吗?她的儿子,本来有那么闪耀的前途和光环,可是为了宫夏,放弃了一切钢琴演出和活动,甘心屈居于大学里当一名默默无闻的大学老师,全心全意照顾宫夏和家庭,沈一如真的无法理解这就是所谓的深情和爱护。

    姜齐名适时的走进来,母子俩的气氛很显然的僵持着,姜憶南站在一边,沈一如坐在床上面色紧绷,姜齐名走过去坐在沈一如的身边,“怎么了这是?楼下还有客人,你们两个躲在房间里干嘛?”

    “爸,时间差不多,夏夏一个人在家,我先回去了。”姜憶南很少有这么烦躁的情绪,看见姜齐名进来了转身说了句就拉开门走了出去。

    几乎是飞奔下楼,大厅里的客人少了一些,姜憶南没心思管,从萧惟东那儿拿了车钥匙就往车库跑,差点儿把萧惟东的跑车当飞机开。

    满满的心思都是宫夏在哭的样子,挂档用力踩下油门,车子就像是弧线一样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