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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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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箐箐在医院住了一个月,确定大人孩子都无恙后,她便出了院。 乐—文

    有了孩子后,她所有的精力都开始集中到孩子身上,再无暇去想那些恼人的事情。也不再关心某个城市的新闻,又或者是那个城市的某些人。

    她心里不是没有怨恨的,可是现在她觉得去计较那些都没意思了。意外和明天你永远都不知道谁先到来,所以要珍惜当下。

    染兮喜动,像每一个宝宝一样,她跟大人的作息时间是颠倒的,晚上怎样哄都不睡,白天怎样闹都不醒。田姨那次车祸比她严重,虽已脱离生命危险,但还在医院观察。程楠又给她重新找了个保姆,两人相处得还算融洽。

    这天天气很好,梁璐带着小阅去傅箐箐家里做客,傍晚程楠来接他们母女,傅箐箐吩咐保姆做好了饭菜,几人便在餐桌前坐了下来。

    “最近你可以多来傅舒家里坐坐,我明天要去一趟迎川市,公司有点事情要过去处理一下。”

    “是谈合作的事情吗?”梁璐对他工作上的事情一直也不怎么过问,这会也不过随便一问,前几天她无意间听他提起过。

    “嗯,本来应该上面的领导去的,不过我跟那边合作公司的领导有点交情,所以就派我去了。”

    傅箐箐一手抱着染兮,脸上并没有多大的起伏,因为她根本也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

    陈佳楠最近很是着急,因为柏睿跟她说婚期要推迟。

    那天她给柏睿打去电话,问他能否来接自己去吃饭,柏睿告诉她自己在浅安,叫她过去找她。但凡迎川市的人都知道,浅安是个什么地方,那是红尘饮食男女的烟火地方,灯红酒绿夜夜笙歌。

    她以前也去过那里,不过很少,她是公众人物,出入什么场合什么场地都得注意。柏睿明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却还叫她过去,说实话,她心里面是有点别扭的。不过她爱他,这些也都能克服。

    她只身一人前往那里,推门而入的时候,她看到柏睿突然间抬起了头,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很快又恢复了平时的淡漠孤傲。

    他怀里搂着个沉鱼落雁,女子看到她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从惊喜到不屑。她其实懂得,惊喜是因为她毕竟是个明星,但凡看到明星多多少少还是会惊喜的,不屑是因为那个女子也知道她是来找柏睿的,因为他们当初订婚的消息可是全国直播的。

    她竭力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告诉自己要忍,将门轻轻合上,她对着柏睿笑笑,走到他面前蹲下,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轻轻对他说,“我来了,我们回去吧。”

    柏睿放开怀里的女子,神色淡淡,只是专注的看着她的眼睛,很久很久之后才说,“阿楠,我们的婚期暂时推迟吧。”

    “你说什么?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她还是轻轻的笑着回答,脸上却渐渐的扭曲起来。

    “我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处理好。”

    “什么事情?什么事情还会影响到我们结婚?”

    “你说呢?”

    “我不知道。”

    “傅箐箐,我要找她。”

    “你找她干什么?你们不是离婚了吗?她怀着其他男人的孩子走了,你找到她还能干什么?”

    柏睿有些不耐烦,他伸手将衬衫的上面两颗纽扣扯开,指指身边的女子,“你先出去。”

    女子很识趣,很快站起来走出了包厢。

    “我就是要找到她,我不仅要找到她,如果她生下了那个野种,我还要把那野种杀了。”

    “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杀了那个野种,给我死去的女儿报仇。”

    “不是都过去了吗?为什么现在突然又……”

    “没有,”柏睿摇头,“从来都没有过去,我女儿死去的那刻开始,就已经过不去了。”

    “你喜欢孩子,我给你生就是,不管是女儿还是儿子。”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你要是能接受,就暂时延迟,你要是不能接受,就取消。我没有跟你商量,你知道我也没有跟你开玩笑。”

    “媒体那边要怎么说?”

    “我会解决这些事情,这段时间你先不要找我。”

    “那你会来找我吗?”

    “有时间,会的。”

    陈佳楠瘫坐在地上,脸上慢慢的模糊,柏睿话说完就站起来,阔步离开了。

    发动引擎之前,他朝着浅安门口看了一眼,刚刚陈佳楠穿着白色的纱裙,推门而入的刹那,他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傅箐箐,那天是他们的棉婚纪念日,他也是在浅安,她进来时也是那样的眼神,无助、惊慌失措。

    不过他没有骗她,他确实要找傅箐箐,她要是敢生下那个野种,他一定会杀了她、包括那个孩子。

    他疯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到了这般地步,他比任何人都想过正常人的生活,可是他发现他做不到。青梅竹马死了,孩子死了,父母死了,身边的人都死了,傅箐箐竟然敢生下其他男人的孩子,叫他怎么忍?

    反正生活已经如此不堪,要下地狱,不拉着一个人怎么行?黄泉路上有人作伴,才会显得热闹的不是?

    他伸手紧紧的捏住右腿疼痛的部分,咬牙切齿、满脸狰狞,过了一会又松开手,自嘲的扯了扯嘴角,猛踩油门驱车离去。

    回到院子,里面安静的可怕,白色的栅栏在灰色的夜空下格外突兀。他还记得以前柏欣阅总是喜欢跟这栅栏做游戏,小小的她手趴在栅栏杆上左右翻越攀爬,他就在旁边看着她,她像极了他,没有一点像那个女人,从她身上他看不到一点那个女人的影子,他不止一次的惊恐,他们共同孕育的孩子怎么能一点不像她呢?有点点像就好了,他是这么想的。

    推开大门,他在就近的石板上坐了下来,抽出一支烟点燃,迷蒙的空气里,他看到了一个女人,对他横眉冷对,她就是这般恨他,如此恨他,她对他的一切都是假的,唯有恨,是真真切切,实实在在的。

    她说她做过小姐,他有些想笑,这个世界都他妈怎么了,人像狗,像猪,就是他妈的唯独不像人。他们都不像人,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他开始冷笑,笑着笑着就靠在广玉兰上猛咳起来,眼神越来越冷,最后慢慢的黯淡下去,湮没在浓浓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