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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故事开始的第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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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苦心布局和平衡势力中斗争了一年的粱帝,今天终于迎来了他来大梁后第二十六个生辰。 这漫长的一年,让粱帝感觉他过去的二十五年,都多么幸福,他以前真的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虽然他也明白,作为皇子,要说对皇位没有想过,是不可能的。只是有些孩子比如宁王,早早发现这非他能力所及也不是他所中意的领域,早早放了手。而别的年纪稍大点的皇子,景禹,景宣,景桓,已涉入这夺位之争。他将景宣景桓调入六部的一年里,他们是小动作不断,虽然还没形成党派之争的局面,但据粱帝来看,这天总会到来。他只能尽力把好舵,想办法不让两个儿子走歪的同时好生教育景禹,手心手背都是肉,万一真要你死我活的局面,粱帝自觉承受不起。

    这三个皇子中,景禹是一直以来被视为储君的对象,也贤名远播,因此成了漩涡中心。景宣是有自己的小心思又被母族推着,成了世族支持的傀儡。景桓虽养在皇后膝下,但皇后所在的言氏一族并不会支持他,景桓只有自力更生,倒是过的最苦。

    粱帝是既伤感又无奈,虽他早知以景宣景桓个性,只要能看到机会,一定会去争取。但他没想到他们真的智商如此不足,他们的娘也都很聪明的啊!他这明晃晃设了个套,让他们跳,他们竟然真的毫不犹豫跳了,简直气死他了。

    一年来,通过一系列的人事变动和处政方法,许多聪明的大臣都意识到,粱帝这是要放权培养儿子了。但如此大规模的变动,想来不是看上了哪个,而是想要从诸皇子中挑选了。但皇帝意图刚显,大多数人都认为此时就挑明支持谁,还为时尚早。这一群大臣的观察性态度,就显的年后开始有点上蹿下跳的景宣和景桓异常突出。粱帝很心塞,现在不知道有多少大臣在家里嘲笑自己教子无方吧,幸好熊孩子目前只有两个。

    今年的生辰,粱帝也应言皇后的请奏准许大办,这是一年里为数不多的能把所有孩子和后宫聚在一起吃饭时刻,他现在得时时刻刻提着心盯着这一批熊孩子和他们聪明的娘。

    只是今年宸妃不在,宸妃林乐瑶出身军中世家林家,也是受世家教育长大的。她一直明白她孩子的身份,皇长子若不为帝,将来就算远遁江湖也有被未来皇帝猜忌的危险。但林乐瑶自己就是个单蠢的性子,武学造诣尚可,读书也算有所成,但对人对形势的分析,她是半点没学会,自然也就教不了她的孩子。幸而萧景禹有诸多老师教导,一切都好,就是这非白即黑、做事定按对错论出结果的观点,却是一直未改。

    粱帝去年动作渐大,宸妃也意识到似乎萧景禹并不完全让粱帝满意放心封储君。她又生气又难过,年前就避到山中道观清修去了,现在还未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想通,重整旗鼓回来襄助萧景禹。

    上南苑里,鼓乐齐鸣,粱帝打着精神在应付宗亲朝臣后宫。今年的生辰宴上,少了林燮和晋阳,多了言阙言大侯爷,倒也让粱帝不觉得萧条。当然,言大侯爷是被我们不想独自受折磨的粱帝强迫来的。毕竟粱帝自己坐得高,只能看清人头和身形,并不能有什么用。而在人群集聚的时候,总会有些端倪显现,言候观察细致,能派上用场。

    所以现在言阙正板着一张面瘫脸,用“台上那个人不但抢我媳妇还奴役我”的标准表情坐在文臣一列的前排。言侯爷脸色不好,自然也没什么人跑来套近乎,刚好给了言候广阔的视野来挨个观察。

    嗯,皇子们都是背影看不清,交给粱帝自己看。武将,没了林燮,在座的武将除了谢玉还算手掌兵权且尚有英姿,有好些都肥头大耳了。但有能力的武将都在驻地或边境驻扎,所以这也实属正常。但小人物也不能忽视,得好好看看。文臣,言候自己就算文臣,最是知道文臣的心思,现在时日尚短,除了几个明显心思浮躁的,几乎没有哪个文臣有坐不住的样子。还有一群特殊的人,悬镜司,但夏江今日根本没出现。看了一圈,言阙也心里有数,就等回去讲给粱帝听了。

    鉴于几年前萧景宣悲催的经历,没有哪个皇子再有用寿礼讨好父皇的心思,一个个安安稳稳跟着萧景禹给粱帝祝了圣寿就该饮酒饮酒该笑闹笑闹。粱帝看着真生出几分儿孙满堂的欣慰来,他眼神一一扫过去,在萧景琰的旁边看到了一脸郁郁的林殊。也是,这孩子不过刚刚13岁,还是少年人,他父亲母亲就都不在身边。林殊还小,就被托付给萧景禹照顾,住在了祁王府上。萧景琰心疼小伙伴,也为了上学方便,也去祁王府上蹭住,每三日回宫一次。就这样,祁王妃自己还没养儿子,就先照顾起了两个熊孩子。

    看林殊和萧景琰的脸色,祁王妃真的是把他们当儿子在养,一个二个脸上肉嘟嘟的。只是林殊一直在闷闷不乐,萧景琰嘴笨,也不会劝慰小伙伴,就拿了果子酒,和林殊你一杯我一杯,到这会已经喝了两三壶。进学七八年,林家小殊早被誉为天才,这一年的局势变动,虽没有人专门讲解给他,但林殊也看了个七七八八。他看到父亲被调往边境,看到安王誉王进了六部开始躁动不安,看到祁王表兄这一年来更加繁忙。虽然有些气皇帝舅舅居然不满意祁王表兄,但头脑清明的林殊知道,储君人选的确该慎之又慎。所以林殊感到自己很憋屈,也无处发泄,只能借酒消愁。

    看到这里,粱帝有些无奈,十几岁的孩子,可真别扭。他吩咐高湛,“你去给祁王和静嫔传话,让景琰和小殊宴后留在宫里,就说太皇太后想他们了,明天要召见。两个熊孩子,小小年纪,不知节制,等着他们明日起来有得好受的!”

    总之,粱帝今日的生辰宴平平安安结束了,席间除了越妃因宸妃离去得意忘形以宠妃自居被皇后嘲讽;萧景琰和林殊两个熊孩子喝醉;景宣和景桓过分活跃以外,一切都很好。

    席散了,言阙的马车正驶出宫门,而言阙本人,却正坐在养居殿里,给粱帝汇报他席间所见。分门别类报告完,言阙突然想起一事,“我在席间,见到莅阳长公主同驸马谢玉之间,似乎有些不妥,好像两人又回到长公主刚嫁给谢玉有了萧景睿的时候。但这些年,谢家大小姐都出生了,他们也渐渐和缓,我直觉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粱帝不以为意,“可能是谢玉什么地方又戳到莅阳了吧,当年莅阳怎么嫁过去的,你也清楚。朕这里有个个更需要注意的对象——悬镜司,夏江。”

    言阙有些惊讶,“夏首尊?悬镜司不是一向……”

    “朕前些年得知,夏江当年换了死囚,救出滑族璇玑公主,后又帮她建立了滑族复国组织,总部就在京城的妓馆红袖招。而悬镜司自□□就已设立,朕不敢贸然无理由就朝他们动手,万一激起反扑之心,会动摇朝纲。朕这几年一直在收集情报和证据,但都不足以直接利落的解决悬镜司,只得命人处置了秦璇玑。你在宫外,以后就看着夏江的动静,朕认为他十分不妥。”

    “臣,领旨。”

    作者有话要说:  尽量日更,我做到了!没见到明天的太阳就还算今天!

    有个事,再一章左右就该进入关键的那年,作者有点选择障碍症,林燮要不要死啊啊!晋阳要不要死啊啊!宸妃,祁王妃……要不要死…

    蠢作者求个意见?

    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