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那年那兔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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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记金属枪托狠狠砸在雨宫明良的后颈，把他的头拍向透着腥味的泥地里，雨宫明良仿佛听见了自己颈椎间软骨的哀号，只剩硬骨还在努力的支撑着脆弱的血管和脊髓神经。
“该死的，为什么我们要牺牲睡眠时间来料理这种杂碎啊？”女人杵着枪托一面抱怨一面用脚踩个不停，力道雄厚角度刁钻，雨宫明良感觉自己的颅骨快碎了。
“07，有空在这抱怨不如早点把事办了。”另一个女人右手拎着一台便携仪器过来，左手还提着一叠保鲜袋，“把他吊在门口树上，脑袋套进保鲜袋封好，看他快窒息了就换个新的，之后每次延长一分钟。”
“何必搞得这么麻烦啊05，直接上大刑不就得了？”被唤作07的女人不耐烦地抱怨着，不过手上功夫倒是麻利得紧，只言片语间无法视物的雨宫明良就被挂上了树。
“我这不是正在调试么？这东西刚带过来一路上磕磕碰碰我都不知道还管不管用。”05蹲在地上把先前的仪器摆好，开机，“你那边先上刑要是那软蛋直接招了的话咱们不就省事了么？”
“那就速度解决！头儿还要赶在天亮之前回去找古明地大人汇报呢。”谈话间07已经踮着脚给雨宫明良套上了保鲜袋，随着一呼一吸袋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瘪了下去，要不了多久这种聚乙烯产物就会像第二层皮肤一样亲密无间地覆盖在人体表面，不容任何一丝氧气的余地。
双眼被黑胶布牢牢封住的雨宫明良已经快疯了，越来越艰难的呼吸，身体离地的悬空感再结合他刚刚听到的只言片语，就算是蠢货也该知道自己现在正处在什么样的处境里。口腔咽部和食道里尽是铁锈一样的味道，左胸口传来的如同针刺一样密集的剧痛也提醒着他先前被这两人做的一切－－－－他的肋骨已经被击碎了一半。
照理说雨宫明良应该一辈子也遇不到这样的事情，他的社会地位不低，在月都也算是受到法律保护的一等公民－－－－按照种姓来算的话，正统月民可不是那些卑贱的原住民或者肮脏的地面人能比的。
但是事实上这样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傍晚时分他在出境的海关被人扣了下来，理由是证件不齐。但这是不可能的，他在离开这个可怕的城市之前早早的就托人准备好了一切所需的证件，甚至出于稳妥考虑还提前打印了复件。
但是当他在海关一一出示全套证件并大声申述不公的时候，那个从一开始就只会公式化地笑着说他证件不齐的海关小姐却当着他的面将证件放进了碎纸机。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他已经走不掉了。之后他被带到了一间休息室，由五个膀大腰圆的空港保安看着－－－－－－直到那两个丧门星进门。
雨宫明良甚至没法呼救，那两个长耳蓝发穿着小西装百褶裙的兔女进门后五个空港保安就一言不发地离开了房间。还没等他开口声明自己是受“月都法律保护的纯种月民”，他的胸口就直接挨了一拳，这一拳的角度相当的刁钻，以至于他当时就痛得说不出半句话来－－－－－－他左胸的肋骨被打碎，碎片嵌进了肺里肺泡开始渗血。在那之后毫无反抗能力的他被其中一个兔女单手拽着脚踝部，像块抹布一样拖过了整个人来人往的空港大厅。
没有任何人报警，也没有任何人会制止，雨宫明良知道的。
因为这里是海境，建立在被千年前被地面妖怪摧毁殆尽的海原旧址之上，月面现今最大的综合性港口城市。
一头疯狂践踏着月都传统与古规的巨兽。
“已经是第三个袋子了，果然这家伙也是受过这方面训练的么？还是吃准了我们不会让他就这样死掉所以故意挑战生命极限？”07边换袋子边说道。
“敢跑到我们地盘上来搞小动作的间谍又怎么可能没两把刷子，不是个软蛋还真是可惜。”05头也不回地答道。
“干脆直接让他做个孤睾的战士得了，再不吭声就拿剩下那个蛋威胁他，我去准备钢丝钳。”
“住手，你就没听说过男人一旦成了清睾的战士之后就再无弱点了么？那到时候我们还怎么拷问？”
“安心啦，只要用钳子慢慢捏爆一个就好。”
一阵箱子里翻找金属工具的碰撞声很快传来。
“05,07，停手。”空间里出现第三个人的声音，“把他眼睛上的胶布撕下来。”
“是！”两只从头到尾都自顾自地实施暴行的月兔很快放下手中动作服从命令。一桶冰冷的水从头到脚把他淋了个遍，如同灼伤一样火辣的痛感从眼眶一带的皮肤传来，雨宫明良终于能够再次睁开眼看清楚自己所处的环境了。这里是一处临海的悬崖，一间废弃的木质小屋无声地坐落在崖边，门口长着一棵歪脖子树，树干斜斜地蜿蜒伸向大海，悬崖下是海浪滔滔，这会儿海水正在涨潮，夜幕下黑色的浪裹着白色的泡沫撞击在崖下，扩散出恶魔一样的爪。
而他现在就被用铁链挂在歪脖子树的树干上。
贴近崖边，脚下却一片虚空。
除了先前施暴的两个月兔女之外，小屋门口倚着墙站立的是第三个女人。
可能是对方刻意伫立于无光角落的缘故，雨宫明良并不能看清那个女人上半张脸的样子，只能从对方的口型来推断那个女人似乎一直挂着愉快的笑容。
女人从阴影里走了出来，来的被吊在树上的雨宫明良面前，“雨宫明良先生，我想你已经知道我们来找你是为了什么了吧？”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想怎么样！我没有犯过法，我是月都的一等公民，而且是公众人物，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雨宫明良，前月都社会活动家，小提琴演奏大师，曾多次应邀于大型场合举行演奏，著有一系列古典弦乐相关书籍，民间口碑良好。但是前阵子因被曝光家族丑闻而不得不暂时淡出公众视野，对外宣称踏上了寻找自我的人生旅途，你的经纪人目前正在跟你未来的妹夫打官司－－－－－－－－－－－根据我们手上的掌握的资料来看那段被曝光的丑闻的确属实，十年前你从孤儿院里领养了一名未满十岁的少女，后取名为雨宫优子，在抚养了数年后便夜以继日地对其实行强jian施暴至今；而且不得不说你的癖好真的令人大开眼界，我们的人在侵入你的住处之后发现了数量种类繁多的道具足够你玩出花来－－－－－－－－－－－这样的日子那样可爱又可怜的少女一直过了七年，直到被你义妹的男友（疑似）告发。”女人扔下一沓文件，抬眼注视着雨宫明良，似笑非笑，“身为一个女人，我也觉得你这样一个人渣实在是没什么好值得客气的，所以你最好还是给我放老实点的好。”
听完面前这个女人的话之后雨宫明良心惊胆战，原先脑子里还残存着的“这只是普通的绑架”之类的想法已经抛到了九霄云外。她们从一开始就是冲着那个来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单纯的绑票！怪不得她们把他从空港带走时没有半个人拦着，因为这个城市，这里就是她们的地盘！
“一周前你以私人俱乐部邀请的名义来到海境，参与一场私人性质的小型演出。从航空港的入境记录上来看你是由‘月都’顺道而来，但是很不巧的是再顺藤摸瓜往上我们查到你在回‘月都’之前曾经去过四公主治理的出云地区－－－－－当然总所周知的，海境的两位公主殿下目前正派兵跟那边打得火热，战况前景一片大好，不出意外地话很快就能让那边灭亡，在“统一月面结束内部窝里反”的伟大道路上再次迈出一大步－－－－－－－－－－于是乎因为你刚刚去过那边的缘故，你的名字自然而然地被记入了观察名单。”
“就因为这样...”
“不不不，当然不止这样，我们很快接到另一个来自月都的消息－－－－－－－－－关于你丑闻的官司似乎被突如其来的外力给暂时压下去了，啧啧啧，让我们来猜猜，像你这样手上有几个钱但半点权都没有的衣冠禽shou又是怎么顶住社会舆论的？如果这是你自身的能量的话那么一开始为什么又不使出来呢？所以我们不得不假设，你在出云地区遇到了某些人，他们希望你依靠你方便的身份来帮他们做些他们不方便做的事情，而报酬就是帮你把事情压下去，如果顺利完成的话就把事情彻底压死。”
“头儿，东西调好了！要不要给他弄上？”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埋头苦干的05举手报告道。
“那得问问这位雨宫先生的意见。”领头的女人转身询问道，“把加密代码说出来，或者去尝尝那个。”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雨宫明良抬起头来，“你们这样做是非法的，是诬陷！等我回到月都之后我会把你们做的事情公之于众，让全月都的月民们都知道你们海境所犯下的暴行！”
“哦？看来我们的大音乐家先生还没有睡醒呢。”女人脸上的笑容变得愈发灿烂起来。
“你们把一切都搞乱了！你们的主子绵月毁掉了月面往昔的和平，仗着月王不过问就把屠刀挥向自己的血亲！生活在这座城市里的居民也随意践踏着月面的传统，低贱的原住民月兔不好好做着自己奴隶分内的事情转而以下犯上攻击我这样的纯血公民！”雨宫明良越说越激动，“你们这样的作为与地上那些污秽的野兽有何不同......”
“这位卫道士先生的牙口不太好07。”
名为07的兔女从工具箱前站起身来，单手提着先前差点毁掉雨宫明良颈椎的步枪，然后双手握着枪把，对着男人的嘴部挥出一棒漂亮的月弧，力道之大，以至于整棵树都震颤了起来,落叶萧萧。
“是个低贱的原住民月兔还是对不起啊，高贵的月之民哟。”07说道。
牙根折断的声音在场的人清晰可闻，剧痛在受害者的颅内回响，胃部的痉挛，大脑的受到冲击的眩晕，满口的血沫沿着破裂的嘴唇流淌下来。
“嗯，看来现在这位先生的牙口好多了。”女人至始至终都笑看着。“我说过了，你这样的人，于公于私我们都懒得跟你客气，所以你最好还是早点招了的好。”
“窝真的不兹道，你们说的甚么。”没了牙齿的雨宫说话的声音就像个破碎的风箱。
“那我就再说一遍，把昨天你在演奏会结束后，从我们海境境内发向地球的那道讯息的加密代码交出来！”
“......”男人把头扭向一边。
“ok，硬骨头05、07,他归你们了。”
“走?姐好棒！”
两只早已按捺不住的兔女欢呼着将雨宫明良这个憔悴的男人从树上解了下来，分分终之后又重新固定在一根金属椅子上，一台装在便携盒子里的仪器被调试完毕。很快几根连接着输液管的针就刺入了男人的主要动脉静脉里。
颜色偏暗的静脉血顺着导管抽出，缓缓进入仪器的正中央。
看着那玩意儿熟悉的外形，走?这才反应过来那是地球上非常常见的血液透析装置，经常拿给病入膏肓的糖尿病患者之类的使用。
然后05嬉笑着在金属透析室的底部空当放上了一只盛着固体燃料的金属杯。
“原来如此。”走?终于清楚了这台仪器的运作原理。
血液透析加热......
五分钟不到的时间后，走?拿到了她需要的东西。
天边已经放出了黎明的第一束曙光，海潮撞击着山崖依旧。把处理尸体的工作交给两只轻车熟路的兔子之后，走?觉得是时候去找古明地觉汇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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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理说雨宫明良应该一辈子也遇不到这样的事情，他的社会地位不低，在月都也算是受到法律保护的一等公民－－－－按照种姓来算的话，正统月民可不是那些卑贱的原住民或者肮脏的地面人能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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