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好人需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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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本心并不总是坏事。
－－－－－－－－－－－－－－－－－－－－－－－境界的分割线－－－－－－－－－－－－－－－－－－－－－－－
“该死的那个小公主在搞毛！”射命丸文盯着那方发生的事情忍不住破口骂道。不过好在她还记得自己是潜伏状态，所以声音仅仅维持在另一头永江衣玖听得见的程度。
“镜子魔法么？相当古典的手腕了呢，”另一头的永江衣玖显然也在观摩着现场，听见射命丸文的低呼后很快就辨识出了答案，“如果单单只这样的话倒并不是什么高深的把戏，不过......”
“不过什么？”
“文，我这边因为是转播所以看不太清楚，但是如果我没看花眼的话，刚刚爱丽丝·玛格特罗伊德用了魔界圣典吧？”
“是的，刚刚的确是那本书将地面化作了镜子，然后把两个人吸进去的。”射命丸文点头。
“那么就有点麻烦了呢，照理说镜牢这样的魔法，爱丽丝光凭本人便可以轻松发动的，如果特地以魔界圣典为媒介的话，恐怕在镜子的另一端就不仅仅是复制原本场景那样简单了呢。”
“那个魔法原本的效果是什么？”
“以镜为牢，将冲上镜面的人吸到另一端去，里面的世界与原本的世界无二，但是没有生物活着，要想回到现世的话必须在那个世界找个镜子之类的东西然后往自己的倒影上撞。”
“那现在呢？”
“不清楚了。”永江衣玖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的成分，她苦笑道，“我又不是施术人我怎么可能知道，但是以那个小公主的脾气和她的动机来看，不出意外地应该是在另一端重现某个有着特殊意义的世界吧。”
“......”
射命丸文沉默了片刻，之前她一直维持着俯卧的姿势架起纯黑的巨型十字弩，趴在巨木的树梢上居高临下地观望着洋馆方向的一切。激活了隐藏的前代天魔“遗产”的她在大妖模式之下，无论是视力还是听力感知都极度饱和地涵盖了着一带的一切，即使是小型啮齿类进食时的磨牙声都在她的感知范围之内，而诸多讯息又在常年形成的筛选回路之下自然地刨除杂碎留下有价值的部分，在这样的宏观微观俱全的自体侦测之中，她在异动产生的瞬间便察觉到了。
“19，八云家的狐狸按捺不住了。”
冷泉悦与爱丽丝·玛格特罗伊德消失后的同一时刻，洋馆东南方向便泛起了不易察觉的波纹，一席长袍的八云蓝从中走出。
之所以会是从那个位置出现而不是直接在事发现场走出，那个原因射命丸文也是知道的。
因为另一个观众，魔界神神绮就蹲点在那儿......
考虑到地位差异，身为八云家的式神，在魔界神在场的情况下，前去现场检查情况之前先去给人家当妈的打个招呼自然是礼节性的问题。
也亏得是这样，否则......
射命丸文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手指缓缓扣向扳机。大概是察觉到了本体想要做的事情的异动，她体内的血流比先前还要激烈的声势在血管里流动...不过被她强压下来了，大脑因为血液流动加剧而进入亢奋状态，体内的诸多相关激素也一样...但是她扣着扳机的手指却没有一丝一毫的颤抖。她死死地盯着那个摇曳着长尾的身影，八云蓝那九条毛茸茸的金色尾巴自然而然地是视野中的焦点。
风不会再鸦天狗射击时成为阻碍，它们是这个种群坚实的盟友。详细地计算完剩下的偏差因素并将其考虑在内之后，射命丸文向另一头的龙宫使者确认道。
“名单外的目标即将进入警戒范围，考虑到对方的敏感身份，请确定是否抹杀。”
“你接到的命令是什么？”龙宫使者的声音失了先前的漫不经心，只剩下一成不变的淡薄，她这样问道。
“禁止一切非名单包括的人员目睹或插手冷泉悦与爱丽丝·玛格特罗伊德之间的冲突。”
“那就做吧。”书面资料翻页的摩挲声依旧，另一头似乎并没有放下手中的工作来全心处理这样的突发事件。“先前冷泉悦只跟爱丽丝·玛格特罗伊德玩了会儿货真价实的弹幕，看来也是考虑到了有八云家的人用双眼实地观摩的可能，现在他被拖入另一边的世界生死不明，相信在极端危险的情况下他是不会藏什么的底牌的－－－－－而这样的情况，被八云家的人目击到的情况是不允许发生的。”
“好吧，杀了她之后看来老娘得做好跑路的准备了。”
透过象征意义多过实用的瞄准镜，射命丸文将十字锁定在跟神绮告别后一步一步走向洋馆的九尾狐式神的头颅上。
比起能够学到一两手那个深井冰老板手笔的古明地觉，射命丸文显然并不具备前者那样泛用的学习能力，毕竟那是觉妖怪的特长。但是这并不妨碍她从他那里顺来点杀伤性武器。
射命丸文下意识地瞟了一眼上弦在十字弩弹槽之中的漆黑箭矢，以及那原本不应该存在的位于箭头之中的如同流质一般的青辉。
虽然对方是依靠境界的贤者而能够通晓隙间之能的式神，但是单论个体实力的话八云蓝离大妖怪的门槛显然还差了点。
“即使是大妖怪，被这玩意儿打进身体里面也得死透了。”射命丸文下意识地舔了舔唇角。位于十字准星之中的九尾狐显然已经被画上了‘死’字。大妖怪模式的鸦天狗视力之好，即使远在千米之外也能清晰地看到那九尾狐脸上那焦急的神色。
“...喂，姐姐。”
“嗯？”
“原来迷途之家里面还是有会为那小子担心着急的人啊，亏得我还以为冷泉悦已经被一致对外了呢。”
“怎么？心软了？”龙宫使的话音里透着调笑。
“切，少瞧不起人了，老娘还不至于为这么点‘人性光辉’而触动到放弃立场的程度。”射命丸文撇嘴，“我只是觉得啊，不管是作为人也好，妖怪也好，活到那个份儿上，冷泉悦这小子也未免太凄惨了一点。”
“嗯，的确。”
“少用那种意味深长的语气，我知道你肯定知道些什么－－－－不过也无所谓了，看着八云蓝这副样子，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欣慰呢，为那小子高兴么？”
“八云紫恐怕也打算自己亲手结束掉与冷泉悦的因果，所以八云蓝应该也还被蒙在鼓里吧－－－－就像冷泉悦从来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上白泽或者藤原妹红一样。”
“是啊，可是不管原因如何，就事实来说，又一个诚心实意待他的人要死了啊。”鸦天狗幽幽叹了口气，“如果这个世界真有苍天存在，而且降下神罚来磋磨这个小鬼的话，我们都应该是算是苍天的帮凶吧。”
“嘛，谁知道呢？生死有命，各家冷暖自知。幸福可以与人分享，但是痛苦却不能。等你落魄的时候，要知道，命运早已背叛了你。”
“啧，这不是老板以前挂在嘴上的话么？什么时候被你给捡了去成了你的版本？”
“呵，触景生情，我记得老板说过，他学会这句话的时候才十二岁。”
“哈？完全不能想象啊，那种怪物也会有童年？而且是悲惨到能够用这句话来概括的程度？”
“这个问题我觉得你问小五都比问我靠谱，她不是那个么？就是那个，很那个的那个，那个到哪天老板心血来潮想要开着巨型机器人去太平洋海底打怪兽都必须拉上她去双人驾驶程度的那个。”
“......喂，姐姐。我怎么觉得你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分散我注意力呢？话题聊得这么欢快真的不会影响我瞄准么？”射命丸文意识到不妥，永江衣玖除了最开始八云蓝出现那会儿正经了一点之外，之后的话题都是越聊越欢脱，完全有干扰她工作的嫌疑。
“啊，你说那个啊。”另一边的永江衣玖似乎并没有为被识破而感到困扰，她依然以游刃有余的语气说道,“刚刚老板来讯了。”
“那货说什么？”
“叫你别把姿势摆那样诱huo，他说刚刚在你背后观摩半天差点没把持住。”
“......”
闻言，射命丸文并没有为其中的骚扰性台词不悦，而是在第一时间转头往身后望去，但那里如她所意料的那般空无一物，如果抛开那张粘在树干上的便条的话。
射命丸文隔空向那片条伸出手，后者应着一阵清风飘落入她掌间。上面是再熟悉不过的隽秀字迹。
－－－－你说得对，好人偶尔也需要休息。
“不过，文。他不希望你下次再在这样的事情上面浪费时间。”永江衣玖的冷冽的声音于耳旁术式中响起，“我相信你不会犯下对敌人仁慈这样的错误，但是一瞬间的迟疑往往才是让你殒命的契机，你今天是怎么了？”
“不，没什么。”射命丸文从原本的位置上坐起来，倚在树干上，微微望向那方洋馆。
八云蓝，那只正在为冷泉悦处境担忧的九尾狐，在进入文事先确立的警戒线前的最后一刻，被由虚化实，现身于她身后的白玉楼主－－－－西行寺幽幽子给唤住了。
它就发生在文念读便条的同一瞬间，就像是特地算准了时间来救蓝一命一样。
八云蓝，就这样堪堪停留在了射命丸文扣下扳机的警戒区边沿。而现在，似乎是在被西行寺幽幽子用什么理由牵制住了一样，八云蓝不得不放弃去查探现场的打算，转而被西行寺幽幽子越带越远。
“这算什么？”射命丸文靠在树干上，察觉到时，背后已是冷汗一片。刚刚她自负方圆十余公里都在她的感知之内，却连那个人在自己背后驻留许久－－－甚至还有闲余留下便条在无声无息地离开，这样的事情都没有察觉到。“别告诉我西行寺幽幽子也是自己人，我任职这么多年可没见过这位同僚。”
“那个女人估计是察觉到了什么吧。毕竟是司掌与死相关权能的人，况且之前小五把面具扔去博丽神社，本应会被博丽灵梦发现然后转交给八云紫的，却被她抢先一步找到并带去归还到冷泉悦手上－－－－－－－我有预感，她虽然不是我们的人，但是却绝对知道些什么，或者预感到了什么。”
“真是麻烦。”射命丸文散去了十字弩，依然目不转睛地观察着职责所使的要地，西行寺幽幽子带着八云蓝并未离场，而是找了处僻静的地方，与神绮远远相隔地静观起洋馆的事态来。
但是连射命丸文都知道那是无意义的，这种时候不亲身站在那镜边的话，是无法看到另一端发生的事的。
西行寺幽幽子自然不会是这样的蠢人，那个女人故意把八云蓝带离了现场！
下一刻，如同呼应着射命丸文的心声一般，那面存在于洋馆前地面上的镜子，在清晰可闻的破碎声中化作无数块残片，然后愈发细微起来，直到最后化作钻石星尘般的光辉随风飘散。
这下连看的机会都没有了。
最后的顾虑已经解除，射命丸文稍稍放松了下来。
掐架的人已经更换主场，观众们默不作声。夏夜的魔法之森再度回归了虫鸣里。
夜风穿过林间呼呼地吹，带来夜晚绽放的花的芳香。
夜也深了，射命丸文望着天空之中的银月，开始考虑刚刚留下的便条讯息。
“切，我还以为他会写－－－‘按下它！皇后杀手！’呢。”
少女撇了撇嘴。
......
ps：连续几周都是考试周啊，期末了就是麻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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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会是从那个位置出现而不是直接在事发现场走出，那个原因射命丸文也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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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的确。”
“少用那种意味深长的语气，我知道你肯定知道些什么－－－－不过也无所谓了，看着八云蓝这副样子，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欣慰呢，为那小子高兴么？”
“八云紫恐怕也打算自己亲手结束掉与冷泉悦的因果，所以八云蓝应该也还被蒙在鼓里吧－－－－就像冷泉悦从来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上白泽或者藤原妹红一样。”
“是啊，可是不管原因如何，就事实来说，又一个诚心实意待他的人要死了啊。”鸦天狗幽幽叹了口气，“如果这个世界真有苍天存在，而且降下神罚来磋磨这个小鬼的话，我们都应该是算是苍天的帮凶吧。”
“嘛，谁知道呢？生死有命，各家冷暖自知。幸福可以与人分享，但是痛苦却不能。等你落魄的时候，要知道，命运早已背叛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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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云蓝，那只正在为冷泉悦处境担忧的九尾狐，在进入文事先确立的警戒线前的最后一刻，被由虚化实，现身于她身后的白玉楼主－－－－西行寺幽幽子给唤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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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云蓝，就这样堪堪停留在了射命丸文扣下扳机的警戒区边沿。而现在，似乎是在被西行寺幽幽子用什么理由牵制住了一样，八云蓝不得不放弃去查探现场的打算，转而被西行寺幽幽子越带越远。
“这算什么？”射命丸文靠在树干上，察觉到时，背后已是冷汗一片。刚刚她自负方圆十余公里都在她的感知之内，却连那个人在自己背后驻留许久－－－甚至还有闲余留下便条在无声无息地离开，这样的事情都没有察觉到。“别告诉我西行寺幽幽子也是自己人，我任职这么多年可没见过这位同僚。”
“那个女人估计是察觉到了什么吧。毕竟是司掌与死相关权能的人，况且之前小五把面具扔去博丽神社，本应会被博丽灵梦发现然后转交给八云紫的，却被她抢先一步找到并带去归还到冷泉悦手上－－－－－－－我有预感，她虽然不是我们的人，但是却绝对知道些什么，或者预感到了什么。”
“真是麻烦。”射命丸文散去了十字弩，依然目不转睛地观察着职责所使的要地，西行寺幽幽子带着八云蓝并未离场，而是找了处僻静的地方，与神绮远远相隔地静观起洋馆的事态来。
但是连射命丸文都知道那是无意义的，这种时候不亲身站在那镜边的话，是无法看到另一端发生的事的。
西行寺幽幽子自然不会是这样的蠢人，那个女人故意把八云蓝带离了现场！
下一刻，如同呼应着射命丸文的心声一般，那面存在于洋馆前地面上的镜子，在清晰可闻的破碎声中化作无数块残片，然后愈发细微起来，直到最后化作钻石星尘般的光辉随风飘散。
这下连看的机会都没有了。
最后的顾虑已经解除，射命丸文稍稍放松了下来。
掐架的人已经更换主场，观众们默不作声。夏夜的魔法之森再度回归了虫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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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也深了，射命丸文望着天空之中的银月，开始考虑刚刚留下的便条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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